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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望远
http://www.100md.com 2005年9月1日 《健康必读》 2005年第9期
     许多平铺直叙的日子后,突然惊觉为何再不能听到旷远的回声,再不能俯瞰朝霞落日,感受天广地阔的起伏变化——这时何不去登山?偶尔一次远离生活盆地的涉足,你会发现在你生活的底蕴中,原来早有山的影子。

    “山中何所有,岭中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以前,在笔墨淋漓的山水画里,也曾见过层叠不穷的峰峦,却总不能体会出造化的神奇。而今,亲自面临这些入云山峰时,才懂得为何大自然要将美丽着意营造在这险峻中。

    踩着石板铺就侵杂着野草的小径,上到半山,一跳一跳的脚步变慢了,雀跃的心情也朦胧了。在这保留亿万年轮的大山上,放眼望去,小城似幼年所垒的积木,汽车也缩成了蜗牛,仿佛动与不动都失去了“大”的意义;在这绿的波涛里,“我”仿佛是拳石。耳听天外的风,追赶天外的云,那急步声在深邃的山壑间回响。恍然间,我也似乎领略出了“禅”的意境——一种目空一切,耳空一切的忘物忘我的境界。想像中的自己就是那风,那云——一种我在嘈杂的人潮中,永远不能体会的,旷达的虚怀油然而生。

    大自然与人性的关系的密切是如此神奇,在参悟了大自然的客观规律之后就会发现人的种种幼稚可笑,或许只有人在有了对自然的悟性之后也就成熟起来。我想起了文化苦旅的余秋雨的跋涉,那寻找文化身影的步履令山水有了底蕴,而从另一方面说是因为有了那长途的跋涉才有了笔下流淌不尽的文字,才使人的灵性和智慧有了延伸。

    克服自身怯步的心理,翻越情性的屏障,终于登上了峰顶。当我呼着沁心的空气时,我感觉,我身后所依靠的不只是松而是天——我的举手投足间已荟萃了海拔百米乃至数千米卓然不群的风度,用苍天的眼来看,我伸手即可触及他无垠的肩臂。往日的忧郁没有了,忍不住一阵激动,只想大声狂叫一声证明自己已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人在山中,才知道大山是如此安静,白云也可以抓上一把,苍翠竟有清甜的味道。人在山中,浴高处日月,神游八方四极,才知道高度永远是一个变量,而快乐则是附于跋涉过程的函数。人在山中,亲见“一览众山小”的雄奇,才知道庄严是登高望远的一种心境。

    生命中,原本有山,高山中,必有一份馈赠给等待淡淡慰藉的远客。而山的那种空灵高峻之美,不身经心历是体会不出的。, http://www.100md.com(晓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