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拍手叫好；要是没有奖金或者少得可怜，那脸色犹如霜打的茄儿，王宾看在眼里，浑身不自在。

    7日上午，原本高高兴兴的王宾，拿着核算清单，请厂长签发工资奖金。谁料宋厂长面露愁容，坐在老板椅子里没吭声，顺手推过来一份电报。“糟了，有梗。”王宾心想，他“嗖”地拿起电报一看，“南方毁约，5000台柴油机合同失效。”

    “嗡”地一声，身体瘦弱、两鬓灰白的王宾，只觉得热血往脑子里窜，呼吸急促，两腮潮红，不一会儿，四肢发软。

    “王宾，你——”宋厂长跳起身，大声呼叫。话没说完，王宾已经眯上眼，瘫在地毯上。

    “快!”厂长拨通急救中心电话。

    “的呜，的呜，”救护车呼啸着冲进厂门，停靠在十六层办公大楼前。厂医领着急救医生、护士，扛着担架，直奔三楼厂长办公室……

    王宾躺在病床上三天三夜没开眼，诊断书上分明写着“非出血性脑溢血”。妻子武玉梅的眼泡子哭得像血桃子，16岁的女儿哭哑了喉咙。厂里的人来了一批又一批，人们责怪老天爷不长眼，“挑这个轻言慢语、忠厚老实人遭磨难。”更多的人替他担心，“他有过肺叶空洞钙化史，亏损的身体本就虚弱，遭这一重锤，岂不是雪上加霜!”

    “孩子上学到了关口上，老王侥幸活下来，留下个半身瘫痪，叫武大嫂怎么办?”女工们说着说着，泪水流了下来。

    还好，第四天王宾睁开了眼皮，第五天冒了一句话，“工……资……发……”一个月后坐上轮椅回到家，两个月后奇迹般拄着拐棍，东张张、西望望。

    “王宾能跑动了!”厂里的人相互转告。

    看望的人川流不息。有的叮嘱武玉梅为王宾调剂营养，“多素、多鱼、少荤，防止血压过高。”有的关心冷暖，“初暖还寒，病人保些暖为好。”懂点医学知识的，劝他“多按摩，被动式运动，加强血液循环。”

    王宾丢掉拐棍，在武玉梅的陪同下，开始了“体育疗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