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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关山无恙明月重圆
http://www.100md.com 2010年6月15日 《老同志之友》 2010年第12期
     国画大师关山月原名关泽霈,1912年出生在广东阳江那蓬乡果园村。1930年,关泽霈在广州同时考上了三所学校,但因为家穷,他只能别无选择地读师范,毕业后到广州九十三小学教书。

    一个细雨淅沥的冬夜,关泽霈在煤油灯下批改作业,看到一篇日记:“父亲病倒了,没钱请医生,也许我要被迫退学……”他翻到作业本的封面,看到学生的名字叫李小平。

    此后,关泽霈几次拿钱给李小平让她给父亲买药,但他的帮助没能改变小姑娘的命运。第二年寒冬,她的父亲死了,债主逼上门来……

    学校的老师们都十分同情李小平,他们在一名叫张英逢的女教师倡议下一块来捐助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当时关泽霈带着小弟弟住在学校,李小平常来帮助她的班主任关老师洗衣、扫地。彼此印象颇好,张英逢便顺风顺水地做了媒人。1935年9月,教师们掏钱为他们摆了两桌喜酒……

    婚后的李小平承担了所有家务,对丈夫十分体贴,有了这位贤内助照顾年幼的弟弟,关山月也有更多的时间画画了。

    1936年,岭南画派领袖高剑父收关泽霈为入室弟子,给他起艺名叫关山月。1939年秋天,广州沦陷后,高剑父栖身澳门普济寺。稍后,关山月千里寻师到澳门,住在妙香堂,与一个爱画画的慧因和尚成了莫逆之交。

    一天夜里,慧因到关山月住处聊天,劝关山月出家。关山月在灯下垂头不语。几个月前,失业后的妻子参加了广州模范团妇女连,可广州陷落后模范团不知了去向,战火连天,妻子和弟弟是生还是死?他心如刀绞,不禁长叹一声说:“我妻子从小失去父母,无依无靠;跟我这几年,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现在虽然失散了,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

    关山月在澳门的寺庙一住两年多,寄出的寻妻信全部石沉大海。一天,在澳门街上遇到一位朋友,这才知道模范团妇女连在广州陷落前已转到别处了,他连忙给妻子写信。日夜惦念丈夫生死的李小平突然收到关山月的来信,不禁泪流满面。

    千里之外,关山月正在寂静的妙香堂里满怀悲愤地作画。身世飘零和国破家恨绘就了《从城市撤退》、《中山难民》等千古不朽的作品。那一年,他年仅28岁。

    关山月坚信画画也可抗日,遂告别恩师,带着他的抗日画作奔赴韶关抗日前线。李小平向部队请假赶来看丈夫。三年分离,一朝团聚,关山月喜不自禁,他坐在灯下,仔细地刻了一枚印章,上书:“关山无恙明月重圆。”

    之后,关山月带着妻子天天在漓江写生,画完桂林山水,夫妻俩又前往贵州,栖身在花溪畔的小客店。每天清晨,关山月背着画夹,带着干粮、水壶,李小平拎着一篮画笔、砚台、衣服,来到桃花瀑布的清流中浣洗衣服和笔砚,洗完后便登山写生,夕阳西下时一块儿下山回家。吃过晚饭,关山月在油灯下的小桌上整理白天的写生稿,李小平就在床上画仕女图。受丈夫影响,她也爱上了画画,后来改名为李秋璜。

    几十年里李秋璜与关山月风雨相随,不弃不离,终于走完了她的人生之路。1993年12月,李秋璜因脑溢血去世。关山月含泪送别爱妻……, 百拇医药(翟永存 关 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