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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压不弯的脊梁
http://www.100md.com 2006年6月21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70期(总第2325期 2006.06.21)
     6月18日是父亲节。和温柔的母爱相比,严厉的父爱一样会让我们感动和铭记。人们常有这样的比喻:母爱如河,涓涓流淌;父爱如山,巍然屹立。父亲就像大山的脊梁那样,永远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

    “这事我赞成!”

    ■岭南风

    记得当年我表示要从报社跳槽到一家医药公司的时候,一家人吃晚饭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母亲生气地把饭碗往餐桌上一撂,开始了抗议。我吓得没敢再作进一步陈述,埋头狠狠灌了一口汤。这时父亲说话了:“树挪死,人挪活。这事我赞成!”

    他的表态无疑是在“自找麻烦”。母亲的矛头很快指向了父亲:“你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报社的工作环境多好,干嘛非要去私营企业瞎折腾。能有出息吗,你说?”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笑笑避开了母亲的“锋芒”:“儿大不由娘。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咱们首先要学会尊重他的想法,要给他发言的机会。你这样见风就是雨,把孩子的想法都堵在肚子里,也想整个‘官逼民反’呀?”母亲转过来对我说:“那好,我给你陈述的机会,时间是3分钟。计时开始……”我这才敢抬起头来:“我的陈述只有一句话:非常赞同老爸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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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毕业后,我千方百计要往当地的日报社钻。但是报社直属于市委宣传部,事业编制,没有指标不好进。没办法,我只好搞“迂回战术”:以实习生身份,进报社当实习记者,工作是陪老记风里来雨里去挖新闻,待遇是一顿午餐补助外加600块/月的生活费,其他什么都没有,这一折腾就是大半年。我的“算盘”原是这样打的:先进去,然后伺机转正。但后来和总编的一次谈话中,他很明确地告诉我:“难。这样的可能性为零,你的第一学历只是普通专科,自学本科根本达不到转正的要求。除非你愿意一直干实习记者,或者直接到校检部上班,否则在报社根本就没有别的出路。”这话我信,因为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身边有很多同事因为学历问题而无奈离开。正在犹豫不决时,我正好从报纸上看到市内一家大型医药企业招聘行政管理人员的启事。于是,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提出了我的想法,没想到一开口就遭到了母亲激烈的反对。

    “说说你的理由吧。”父亲说。父亲对我和弟弟一向很“民主”,这种“民主”让我感动,包括我们上学时在专业选择上、毕业后在人际交往上,他总是十分尊重我们的想法。“我会尊重你的想法的,但前提是你必须自己先行尊重。”这就是父亲的“民主”——尊重但不是放纵,他的教育思维有点不符常规:“事前宽,事后紧。”比如上班后因为工作或应酬,我常常打电话回家申请“夜不归宿”,但凡父亲接到电话,只有一句话:“这事我赞成。”但事后,他总是不放心地盯着我询问我昨晚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并警告我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三思而行”。我阐述了自己要到医药企业上班的观点:“第一,在报社我根本没有晋升的机会,尽管我非常热爱这份工作;第二,这家企业招聘的是行政管理人员,对我来说也算专业对口;第三,这家企业是本市较具规模的大型医药公司,属于政府托管,管理人员是政府出面招聘。”父亲很认真地听了我的意见,然后回头对母亲说:“那你阐述一下不同意的理由吧。”“我还是觉得报社的环境比较好!”母亲说。“就这一点儿理由?太单薄了,没有说服力。其实环境好并不一定能锻炼人,反而容易助长‘官僚作风’。所以我认为让孩子到企业里磨练一下没有什么不好。跳槽,这事我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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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这父亲的“声援”中,我如愿以偿到那家医药公司行政部上了班。转眼5年过去了,我从当初的办公文员到现在的行政主管、大厅经理,不知不觉中竟慢慢地爱上医药这个行业,我知道都是父亲的“开明”造就了我的今天。如今,由于公司的经营工作比较繁忙,长时间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母亲实在忍受不了,就打电话给我,在电话里训斥两句,我知道,她这是爱我。但父亲的“爱”却有与众不同的表达方式:他会先把我发表在当地报刊上的东西剪切下来,然后买来资料夹,按日期和类型认真地替我归档。他偶尔会打来电话,对我进行一顿铺天盖地的说教:“你的这篇文章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文字不同,但思路有明显的抄袭倾向。别老觉得抄袭思路就不算‘剽窃’,以后得注意!”如果很长时间看不到我的“作品”,他还是会打电话过来:“最近工作很忙还是偷懒了?”“工作很忙。”我说。“年纪轻轻,忙是好事!”他很快挂了电话。父亲和我交流,就这样从来都没有一句“客套话”或“废话”,就像父亲的爱一样简单明了。

    父爱如海

    ■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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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学毕业那年,母亲在一次事故中永远地离开了我。那一年,父亲明显老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地振作起来,为我毕业找工作操心。

    父亲是个内向的人,对外不善于交往,也很少与我们说话、谈心。平日里,都是母亲为我们的生活打点一切。可是,现在我只有与父亲讨论毕业找工作的事了。

    我对父亲说,我要到本城一家大药店应聘,我是学药的,专业对口,而且听说那家药店效益不错,我已经投了简历。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几天后我打发现,父亲一改每天在家看电视的习惯,天天出去。我有点奇怪。直到有一天,父亲告诉我,他已经打听到那家药店的具体情况,更重要的是,他已打听到那家药店的总经理是谁,住在哪里。我说,你打听这些干什么?父亲说:“我听说,现在都时兴办事送礼,别人要是都送了礼,你不送的话,那你不就应聘不上了。”我当时很生气,气父亲的自作主张,而且我认为,这是什么时代了,应聘要看能力,送礼能起什么作用。但是父亲坚持要送,说我们这小城市,不比大城市,还是兴这个。我再怎么说也说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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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傍晚,父亲买了两瓶名酒,准备去送礼。而且还非要我去。按照打听的地址,我们来到一个小区的单元楼前。敲门,里面好像没有人。于是我们只有等着,可是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人。而且楼门口人来人往,我与父亲提着礼物,一看就知道是送礼的。我当时非常尴尬,真怕遇到熟人,不知怎么答话。又等一个钟头,还是没有人,已很晚了,我与父亲只好无功而回。

    第二天,我死活不肯去了,于是父亲只好自己一个人去。看着父亲有点弯曲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我心里很不好受。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给人送过礼。这次因为我的原因,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这样做。可是,父亲回来的时候很沮丧,手里还是提着酒,说是人家不给开门。第三天,父亲很晚才回来,他高兴地告诉我,人家已把这个礼收下了。

    之后,经过应聘,我成为了这个药店的一名员工。但我始终感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好像我进这个药店是因为两瓶好酒,而不是我的学历与能力。直到有一天,下班后,经理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经理告诉我说:“你父亲是个好父亲,他为了你的工作,在我家门口站了好几天岗。”我一听,脸顿时红了。经理接着说:“我是不忍心他老是在门口站着,才开门的。后来,与你父亲谈了很长时间,越来越感到他是一个好父亲,我也为人父,明白天下父母心。其实我看过你的简历,就算你父亲不来,我们也已经准备录用你了,只是怕你父亲心里不踏实,所以把东西暂时留在我那里了。明天就是父亲节,我想给你父亲送点礼物,就算是对为人父亲的尊敬吧。酒呢,再退给还你不太礼貌。我换了个牌子、价格差不多的,这也叫礼尚往来吧。”经理把两瓶酒交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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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过去几年了,我一直没忘记,从这件小事上,我看到父亲深沉的爱,只是,这种爱似大海一样藏得很深、很深。

    父爱写在纸上

    ■娅娅

    算起来,我远离家乡来到这家药店上班已有好几年了。昨天,我正在药店上班,有人喊我:“小娅,你的家信!”我接过家信,一看那熟悉的笔迹,便知道是父亲寄来的,店里的同事们都知道,我的家信最多。父亲在家乡县城的一所中学担任语文教师,这几年,通讯工具很发达,电话、短信随时可发,而我的父亲,却硬是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我写信。

    父亲的信,我不知读过多少遍了,每一次都是那些“春天来了,气候变化多端,要注意增减衣服”、“和顾客打交道,要以笑脸待人”、“远离家乡,在店里工作,店长就是你的长辈,要多多尊重他们……”虽然是那些重复千遍万遍的话,但每一次读来,总有一股暖暖的父爱无声地包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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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在药店上班,因一件小事,我和顾客发生了争吵,在药店,顾客就是我们的上帝,而我,却忘记了这一条,吵了之后,方知道自己理亏。事后,店长也批评了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我躲在寝室里大哭了一场。哭过了以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办公室的电话,在电话里,我把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告诉了父亲,父亲在电话里只是一个劲地劝我不要意气用事。

    我真的没有想到,第二天,下着那么大的雨,当我从店里下班回到寝室,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大雨中站着一个人,他虽然撑着一把伞,但因为雨太大,他的全身快要湿透了,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是我的父亲,父亲一看见我,就说:“昨天接到了你的电话,我总不放心,特地赶过来看看你……”那一下,我看见站在雨中的身影,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接下来,我把父亲请进了屋,然后又到隔壁的陈叔那里借来衣服,让父亲换下。那一晚,父亲同我谈了许多,他说他身为教师,在工作上也常常遇到一些不讲道理的孩子和家长,但是父亲工作了几十年,却从未对哪一个孩子红过脸,也从未和哪一位家长发生过争执。最后,父亲告诫我说,孩子,人生要学会忍耐。

    就在这个父亲节的前夕,我决定买点礼物,送给我的父亲,当我在手机里告知父亲我的这一想法的时候,父亲立即制止我说:“礼物你不必买,你在药店好好工作,当一名受人欢迎的店员,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所以,这一次我收到的父亲的家信,他的开头就是这样写的,读着读着,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了下来。没有一颗深爱着女儿的心,又怎能将一份浓浓的父爱撰写在纸上?

    医药经济报2006年 药店周刊第23期,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