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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医学史和非法行医及天价医药费的关系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月2日 余言
     最近。接连爆出哈尔滨和深圳的天价医药费的事情以及宿州“眼球事件”医疗腐败案,使国人对自己的生命健康很有些朝不保夕了,其实这样的案子大多发生在“官医”那里,我想医学一至于“官”,就难免腐败了。本来是救人的事情,倒变成害人了。

    医者之为人,倒没有什么成见,大约只要生病都可以救死扶伤,然而,纵观中国医学史,从来就有“官医”与“民医”之分。病者之为人就有官民,贫富,贵贱,高低等之分,古代的中国总还是医者少,病者多,看病少不了要排排队什么的,如果一视同仁,有财势的当然就不让了,别的到也好说,这生死的事情万万等不得的。于是就有了“官医”。医生就都被搜集到了官府,而且有了“医师”(相当于院长),“食医”(营养科主任),以及内科和外科医生,专门为了王室和皇族服务《周礼、天官》,到了汉朝,皇帝成为“天子”,权利和财力更大,“官医”职位就如摘果子一般,哪棵树梢上的果子大,就摘哪棵。民间的医师,谁有名气就请来做太常太医令,自己并不培养,那果子也就自己独吃,百姓也就自认晦气,华佗就是例子,本来他在民间为人看病,无忧无虑曹操得了头痛,就派黄琬几次来请他,做了“官医”。他用针灸为曹操止了痛,曹操就想霸着他不想让他回去,华佗只好说妻子有病,后来累召不应,被曹操害死了,那时候没有法律,按照“集权说”,大约曹操说的话就是法律,他为曹操看病就是合法的,而跑到民间为百姓看病且“累召不应”。就是“非法”的了,华佗大概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处死“非法行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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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累召不应”外,医疗效果也是衡量是否合法的标志,咸通九年(868年),同昌公主因病久治无效而死亡,唐懿宗竟以为医药有问题,而将翰林医官韩宗绍、康仲殷处死,并将韩、康两家宗族枝蔓三百余人下狱。这也是没有医疗效果而导致获罪,可见“官医”看病,也不是绝对安全的。除召之而应外,还要应之而效,立起沉疴。否则照样是糊弄皇上,非法行医。后来这个事情越闹越大,因为那时的宫廷医生和大臣们没两样,兔死狐悲,许多朝臣都不满意,死的死,罢的罢。这也是许多大牌医学家不愿意入“官医”的原因。不是“三次征聘,皆不就”(刘河间),就是婉言谢绝(孙思邈),或“无和辞去”(张子和)。这样,医学的精华竟在“民医”中发展起来。诸如温病学派这样大的医学流派,几乎都是民间的医生创立和完善的,与官府无关。

    古代的医学没有什么资格认证制度,行医作为一种职业,和做鞋的鞋匠,做衣的裁缝差不多,据说在中世纪的西方,外科医生是由剃头的兼任。至于医学的传承,在民间主要靠师傅或家族的长辈“传帮带”,直到同行业和广大患者的认可,基本上就够得上资格了。官府也并不干涉,只要民间的医生不开罪权贵,也没有什么“非法行医”罪责。但他们自己也培养医学生。较为完备的是宋代,在崇宁年间,有“三舍”制度,按考试认证,和现在的资格考试很有些类似,到了清朝已经还是变成老太医带小太医,和民间一样了。在宋代,还有药局,除了采办皇族的用药之外,也给普通百姓看病,但那时候是皇恩浩荡的表现,半卖半送,所以编医书的把这一时期所用的药方编辑起来的时候,就给书起名叫《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可见,那时侯的“官医”,没有天价医药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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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民间,宋代是儒家思想的另一坐高峰,再加上医家又把孙思邈的医训当做入门必读,民间的医生大都兢兢业业,以儒家的“仁”作为行医的准则,重义轻利,对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偶有一些庸医,或被行业协会淘汰驱逐,或出了医疗事故,被送到官府惩办,所以那时的民间医疗队伍,虽没有官府的认可,当也算得上是合格的,再加上中医大都是纯天然的药物,只要不是蓄意或臭到极点的水货庸医,是不会治死人的。比现在的西医安全多了。所以那时的患者,虽然没有什么现代的医疗技术和手段,但也不会有什么天价医药费或打不完的医疗官司。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全国解放,在合作社的号召下,医院纷纷建立起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医疗都是由政府控制的,但那时侯的医疗是福利的,看病只凭介绍信,不要钱,“天价医疗费”更是无从谈起。医生看病也通常是集体完成的,那时侯把工农群众看得很重,如果发生医疗事故,对医生的处罚是很严厉的 。所以医生的工作也很认真,医疗事故也很少。虽然是“官医”,但确实是为人民服务的。

    改革春风一夜吹来,况且已经打倒孔家店,儒家也已经臭了,医院要自负盈亏,不能再“惠民”了,除了仍然要“官医”的权势外,但想明目张胆赚大钱还不行。因为百姓仍然可以到“民医”那里去看病。不要紧,从1998年开始,实行医疗资格考试认证制度,这样,使几千年来,千千万万在民间的医生失去了做医生的资格,据说这也是为了保证人民群众看病的安全。这样医生在民间行医就成了“非法行医”,(据说,2005年卫生部就是专门“打击非法行医”年,几乎天天都有打掉非法行医的报道,奇怪的是,也恰恰在这一年,“官医”的医疗腐败曝光得也最多。)那么照此推理,群众找这些医生看病也就成了“非法就医”了。为合法计,只有到“官医”那里。在自负盈亏的情况下,再加上垄断,出现“天价医药费”和“眼球事件”的医疗腐败就不稀奇了,你还拿他没脾气,“官医”的权势摆在那里。我们虽然没有办法再享受到凭介绍信看病的优越,在儒家影响下的“民医”也不是什么坏事,现在居然也成了“非法”的了,写到这里我也实在想不出,现代的人竟不如古代,要是现在谁生了病,又不愿意挨“天价医药费”的宰,也不愿意去“非法就医”,除了等死之外还真没有什么第三条路可走。, http://www.100md.com